admin 發表於 2018-4-26 15:46:00

兒時美味入夢來

    懷 舊
    為了防止粘連,煮熟的粉條還要用兩呎多長樹枝做成的筷子拉進緊挨著的涼水鍋裏,然後取出掛桿晾曬。就是在這個涼水鍋裏,總會有斷掉的粉條,孩子們爭相去搶,用手提著哧溜溜吸進嘴裏,又筋道又爽滑,用土語兒來說:“美氣哩很”。下粉條的人裝上一碗,拌上油鹽醋,撒上些蒜苗碎兒,嚵死個人兒。
    還有一種讓我從小到大都熱愛的吃食,名叫“面疙瘩”,簡單到讓您見笑。那時候食物短缺,“蔥花面疙瘩”通常是產婦才能享有的待遇,桃園一夜情約炮。先爆炒蔥花待用,把小麥面粉打成糊狀,順著筷子滴進開水鍋裏,適噹凝結後緩緩攪拌,沸騰後飄入雞蛋絮,再放入蔥花、油鹽即可,尋人。如果忍得住,熄火後燜一會兒,口感更好。這種面食暖腸胃、易消化、營養高,爆炒蔥花的油香鹽鹹,輔以雞蛋的自然香醇,極具誘惑力。特別是冷天,尤其對女人,更是如此。
    我的老傢噹年就盛產紅薯粉條。大集體的年代,春節臨近,生產隊都要做些紅薯粉條分給各傢各戶。制作過程俗稱“下粉條”,是孩子們撒懽的盛宴。早早地在一片空地上砌起一個大灶,支起一口兩米多的大鍋,苞穀稈火燒得旺旺的,水面沸騰,蒸汽氤氳。寬闊的灶台上,放著一把椅子,坐著一個壯漢,左手端著一把鐵皮漏瓢,用半握的右手手揹不斷錘擊瓢中的粉漿 ,粉 漿 從十多個小孔中源源不斷漏進鍋裏煮熟,就有了粉條的樣子。
    農民三弟(公務員)
    二十多年前初來深圳,吃完一盅木瓜燉魚翅,我戲言“這粉條不錯”,惹來哄堂大笑。其實,它比粉條又能美味到哪兒去呢?
    這傢炒涼粉,絕對不是中華名小吃,是不是放了五香粉、荳豉我都不敢確定,但卻是兄弟兩個共同的美好記憶。我想,可能因為增加了有趣、滿足、親情的調味,使這頓炒涼粉如此鐫刻在我的記憶深處。
    我八歲時,二哥上高中,手裏掌握有一點零花錢。我倆上街趕集,看到炒涼粉攤兒,一碗五分錢。我們商量要一碗,攤販嘴上說著“好哩!再放點油”,一邊用鍋剷剷了一片豬油,順著鍋邊溜半圈,嗤嗤啦啦地炒,真香。兄弟倆吃完一碗,意猶未儘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不約而同地說“再來一碗?”於是下決心再買一碗,那攤販又是“好哩!再放點油”,把剛才的流程重新演繹一遍。我原以為第一碗放了油,第二碗就著前鍋的油炒就完了,沒想到還要放油,真是喜出望外。
    後來條件好了,不斷改良,加些姜絲,喜鴻九州,炒些韭菜,在面粉裏摻入雞蛋,做好後放些芝麻香油,清純依然,卻深受太太、女兒的追捧。我很感謝口口相傳的爹媽,感謝簡單如斯的食材,賦予我這一彫蟲小技,在我傢上演了那麼多幕“誇張懇求、假意推托”的輕喜劇。這種美味吃食恐怕又要延伸到我女兒的夢中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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